北京合眾偉奇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合眾偉奇”）近日更新了招股書，擬創業板上市。本次公司計劃募資4.66億元，其中1.33億用於電力配用電現場業務管理雲平台升級擴展項目，7693.84萬元用於智慧能源運營管理平台建設項目，8486.25萬元用於研發中心建設項目，5139.93萬用於營銷服務網絡升級項目，1.2億元用於補充營運資金。
合眾偉奇成立於2013年，主要從事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股東包括上海京豫、上海乾岱、浙民投、中國風投、申萬宏源等。鈦媒體APP發現，雖然公司收入近幾年快速增長，但其收益質量並不高，受應收賬款、存貨高企等因素影響，公司經營性現金流遠低於同期凈利潤。除此之外，公司客戶集中度高、內控不規範等問題也引起了深交所的關注。
陷收入越高越“缺錢”怪圈
合眾偉奇是一家專業軟件開發與技術服務商，專註於電力信息化、数字化領域。報告期內，隨着國家政策支持以及各領域信息化水平的不斷提升，公司收入也得以快速增長。2019年至2021年，合眾偉奇的營業收入分別為2.08億元、2.88億元和3.69億元，年複合增長率高達33.15%。2022年1-9月，公司實現營業收入2.28億元，同比增長30.74%。
深交所在問詢函中對公司增長可持續性提出了質疑，不過公司表示，“十四五”期間，國家在配用電環節的信息化投入將繼續保持增長。根據華安證券研報數據，預計國網“十四五”期間智能化總投資佔比有望達14%，總值突破3000億，加上南網整體智能化投資有望突破4000億元。
前景雖好，但公司盈利能力卻每況愈下。按產品和服務分類，公司收入來源於軟件開發與實施、技術服務、系統集成、智能硬件銷售四個板塊。其中，軟件開發與實施是公司收入的主要來源，報告期內佔比均在67%以上。然而該業務的毛利率卻持續下滑，從2019年的76.49%降至去年前三季度的57.05%。
數據來源：公司公告
核心產品毛利率下滑也帶動公司整體毛利率呈現下降趨勢，2019年度至2022年前三季度，合眾偉奇的綜合毛利率分別為62.41%、59.48%、51.78%、46.52%。對此公司解釋稱，主要原因是人力成本增加、行業競爭激烈影響產品價格、低毛利的定製型產品佔比增加。
除盈利能力下滑外，合眾偉奇讓市場擔憂的另一個風險則是收益質量下降，賺得多但卻更“缺錢”。報告期內，公司凈利潤分別為3565.97萬元、5701.98萬元、6506.32萬元和690.95萬元，而對應的經營性現金流卻越來越少，分別為729.84萬元、1833.90萬元、495.31萬元和-1.23億元，盈利含金量堪憂。而究其原因，主要是應收賬款和存貨惹的禍。
一方面，報告期內由於應收賬款高企，大幅影響了公司經營性現金流入。2019年至2022年前三季度，公司應收賬款餘額分別為1.19億元、1.49億元、2.36億元、2.86億元，占當期收入比例分別為57.15%、59.47%、71.61%和125.44%，去年前三季度末應收賬款餘額甚至超出了當期收入。公司解釋稱，應收賬款的增長主要是受下遊客戶內部付款審批程序周期較長等因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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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公司存貨持續增長也造成大量現金佔用。報告期內各期末，公司存貨餘額分別為3392.22萬元、2714.66萬元、7589.86萬元和1.03億元，2021年增速高達179.62%。其中，2022年9月末，未簽合同的存貨佔比為42.64%。另外，公司存貨周轉率為2.50、3.74、3.42和1.36次，與同行相比長期處於墊底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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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來源：公司公告
60%以上收入來源於第一大客戶
合眾偉奇專註於電力信息化領域，客戶主要為國家電網及其下屬單位、其他信息化服務廠商等。報告期內，公司前五大客戶銷售收入占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81.30%、85.38%、86.71% 、90.50% ，客戶集中度極高。
其中，國家電網作為公司的第一大客戶，報告期內銷售收入占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66.82%、74.21%、72.75% 、62.43%。公司表示，這主要由於公司下游電力行業市場集中度較高及國家電網在電力行業信息化建設中的地位所致。不過對比來看，合眾偉奇對國家電網的依賴程度遠遠高於可比公司金現代、山大地緯和遠光軟件。
數據來源：公司公告
公司也坦言，如果未來國家電網調整信息化領域的投資計劃、改變與信息化服務廠商的合作模式，或公司的產品服務不能滿足國家電網公司及其下屬單位的需求，都將可能對公司經營業績產生不利影響。
從回款角度來看，國家電網報告期各期末應收賬款餘額分別占合眾偉奇當期收入的58.36%、58.33%、69.26%和159.98%。值得注意的是，去年三季度末國家電網對應的應收賬款金額為2.27億元，甚至高於前三季度公司對其銷售額1.42億元。
對此合眾偉奇解釋稱，這主要受電網企業年度採購預算及審批周期影響，其採購業務通常在年底制定下一年的項目投資計劃，次年年初對上一年的立項項目進行審批，並在下半年進行招標、驗收和項目結算。因此公司銷售收入一般在下半年進行確認，尤其是第四季度較高。
財務內控較為薄弱
招股書显示，合眾偉奇存在多項財務內控不規範的情況。最匪夷所思的莫過於公司曾經歷大額電信詐騙。
2020年10月27日，電信詐騙團伙以公司董事長曹伏雷和高管段朝義的名義催促公司出納儘快向其他賬戶支付300萬元合同款。當日下午，出納人員在公司付款流程尚未完成授權審批之前向外支付300萬元。事件發生后，公司向所在地公安機關報案，2021年5月公安局針對300萬元詐騙款追回24萬元。其餘未回款項公司評估收回的可能性較小，於2021年末全額計提了壞賬準備。
對此，深交所在問詢函中，要求合眾偉奇說明大額資金未嚴格按照公司財務管理制度通過OA審批流程付款的合理性及相關財務制度執行的有效性、內控的有效性。公司在回函中表示，本次公司遭受詐騙損失主要是由於基層財務人員防範風險意識不足，未嚴格按照公司現有審批流程對資金支付事項進行逐級審批所導致，公司已對資金支付審批流程進行整改。
而除了電信詐騙之外，公司還存在票據使用不規範、使用個人卡收付款等財務內控不規範的情況。比如為支付部分無票費用以及為減少員工個人稅負，公司曾使用公司財務人員劉詩晗、關聯方埃克森財務人員仝治軍個人卡收付款項，報告期內所涉及金額超過1000萬元。
針對上述不規範行為，合眾偉奇表示均已整改。畢竟若內控治理持續薄弱，將為公司的合規治理管控埋下重大風險隱患。另外，在IPO上會過程中，涉及內控管理方面的財務規範問題越來越受監管部門的重視，近兩年已有多家企業因此被問詢，甚至有企業因此無法過會。（本文首發鈦媒體APP，作者/翟碧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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