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視覺中國
“公司幾乎是癱瘓狀態，沒什麼人去辦公室上班，因為完全沒有工作可推進。”一位威馬上海總部的內部員工向鈦媒體 App 直言。
據悉，威馬北京的員工也已經居家，原因竟是北京辦公室欠了 100 多萬房租被物業封了，從去年 9 月開始斷水斷網，員工只能自己開熱點辦公。
近日，陸續有消息傳出，威馬將開啟新一輪降薪措施，將在原來發放 70% 工資的基礎上再按照 25% 的比例發放，並且社交媒體上有大部分員工反應被停薪留職。
一位威馬內部人士告訴鈦媒體 App，雖然目前其還沒收到明確通知，但從威馬以往的操作來看，這一消息大概率是真的。
威馬已命懸一線
據外界消息，目前威馬內部有兩大裁員降薪的版本，一是全員按照 70%x25%=17.5% 發放工資，但不包括總經理及以上級別；二是各部門裁員 75% ，剩餘人員依舊按照 70% 發工資。
有消息指出，原本公司賬戶上還有錢可以用來支付員工工資，但是這部分錢目前主要用在了生產上，以彌補銷量問題。
據悉，威馬招股書显示 2019年-2021 年銷量為 78888 輛，而實際上險量數據卻僅有 69591 輛，二者相差了 8937 輛。有內部人士表示，由於數據存在對不上的情況，威馬亟需解決這一問題以完成上市審核，所以將資金挪用至生產。
“我們部門還沒收到停薪留職的通知，上一次（指 2022 年 12 月，工資在次月 25 日發放）工資還是按照前一輪降薪 70% 的比例發放的。”一名威馬上海總部員工告訴鈦媒體 App 。
不過，該員工指出，其社保公積金已經受到影響，上一次繳納時間還停留在 2022 年 11 月。“內部幾乎沒機會可解決，我們正在準備走仲裁程序。”該員工表示。
停薪之外，還有多位員工反映內部報銷遲遲沒有得到批複，有的甚至被欠下上萬元。“很多員工都在找工作了”，一位內部員工直言。
鈦媒體 App 獲悉，截至 2 月 15 日，威馬汽車僅剩約 1900 名員工。鈦媒體 App 去年曾報道，第一次宣布降薪時，威馬半個月內流失了 750 名員工，當時（12 月 8 日）威馬企業微信還有 2540 人。僅僅兩個月時間，威馬再度流失近 640 名員工。
除了發不出工資，威馬早在去年就已因為資金問題導致停工停產，物業費欠繳、辦公室斷水斷電的消息時有傳出。甚至於，威馬連 App 維護、迭代的成本都付不起了。之前有威馬車主反映，威馬 App 已無法進行車輛控制。
不僅如此，威馬的銷售渠道基本處於癱瘓狀態。今年 1 月，有消息稱位於北京五方橋的威馬用戶中心已人去樓空，該用戶中心是為數不多可以向消費者提供銷售、試駕、交付與售後等全套服務的威馬展廳。
據了解，威馬展廳目前已與別克展廳合併，威馬僅獲得了一小塊用於車輛維修的售後車間區域。威馬相關工作人員表示，由於沒有展位與庫存停放空間，配套零件也遲遲無法下單，目前銷售與維修工作均已暫停，只能做一些簡單的檢查與保養。
威馬的暴雷最終也將傳導至車主。有車主指出，威馬之前承諾的終身售後已經無法落實。對此，有網友戲稱，“終身售後指的是威馬的終身，並非車主的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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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殼上市也難救“重病威馬”
事實上，在今年 1 月威馬擬借殼港股上市公司 APOLLO 智慧出行集團有限公司（下稱“APOLLO 出行”）尋求上市時，被外界認為已經成功續命，如今經營情況卻又急轉直下。
當時，APOLLO 出行宣布擬 20.23 億美元收購威馬控股全資附屬公司 WM Motor Global Investment Limited 的全部已發行股本，並將通過以每股 0.55 港元的發行價配發 288 億股代價股份的方式進行結算。
為威馬汽車在完成上市前補充流動資金，威馬還獲得三筆資金支持，接近 20 億人民幣——港澳地區某知名商業銀行投資了 2.5 億元港幣；正威國際投資 5 億元人民幣；投資 15 億元港幣。
“本來以為收購可以滿額發薪運轉起來了，結果現在卻出現了停薪的消息。”一位威馬內部員工無奈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在獲得上市資金支持之前，威馬去年 12 月還獲得了來自綿陽市地方政府注資，獲得國企加持，註冊資本由 1.7 億人民幣增至 5.2 億人民幣。
數據來源：企查查
當時，威馬子公司威馬汽車科技(四川)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經理由沈暉變更為何偉；綿陽安州投資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成為該公司的新股，持股約 67.3％，而威馬汽車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持股比例則減至 32.7%。
但結合當時威馬處在危機邊緣的經營情況來看，能夠再次獲得國資支持，可謂是打了一劑強心針，然而對於“重病威馬”，卻難起作用。
數據來源：企查查
自成立以來，威馬共進行 11 輪融資，已公布額度的融資規模累計達到 350 億元，其中不乏包括上海國資投資平台、海納亞洲創投基金（SIG）、湖北長江產業基金、安徽合肥產業基金、國投創益產業基金、廣州金融控股集團等國資身影，而且包括、騰訊投資、等知名企業也曾參投。
相比同期的“蔚小理”上市前的融資，無一超過 200 億元，而威馬手握好牌卻打得稀爛，融資速度顯然抵不上燒錢速度。
從威馬過往事迹來看，其經營至今日這種局面並不意外。
瘋狂的營銷、掉隊的技術實力、頻繁的人事變動、混亂的管理機制等，每一個個體事件的發生，導致威馬複雜系統失衡，推動其一步步走向懸崖。
（本文首發鈦媒體App，作者 | 肖漫，編輯 | 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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